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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眼中的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状况
2013-03-21 09:27   审核人:

专家眼中的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状况

                    《中国社会科学学术前沿》工作小组

 一 前言

为了比较全面、客观、及时地了解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的进展状况、存在问题,进一步探讨加强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的有效举措,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于2006年9~10月,向国内具有一定代表性的社会科学主要学科的专家发放了“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专家调查问卷”。此次共发出问卷180份,收回问卷176份,问卷回收率为97.78%;其中回收的有效问卷为168份,有效问卷率为93.33%。问卷的发放和回收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进行的。

(一)被调查专家的基本情况

1专家的专业技术职称

从专业技术职称的角度来看,在被调查的专家当中,具有正高级职称的有145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86.31%;具有副高级(及以下)职称的有23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1369%。

2专家的工作单位类型

从工作单位类型的角度来看,在被调查的专家当中,在高校系统工作的有139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82.74%,在社会科学院系统工作的有29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17.26%。

3专家的主要学科分布

从社会科学主要学科分布的角度来看,在被调查的专家当中,属于人文科学学科的有119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70.83%,属于社会科学学科的有49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29.17%。

4专家的所在地区分布

就所在地区而言,本次被调查的专家样本涉及以下一些方面:地理区位上的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上的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文化教育发展水平上的较发达城市和一般性城市,其中以经济和文化较为发达尤其是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较为集中的大中城市居多。具体涉及以下主要直辖市和省份:北京市、上海市、天津市、图4专家的所在地区分布江苏省、广东省、浙江省、福建省、湖南省、湖北省、山东省、山西省、黑龙江省、吉林省、四川省、陕西省。如果以是否为北京地区作指标进行分类的话,北京地区的专家有85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50.60%,京外地区的专家有83人,占被调查者总数的49.40%。

(二)专家所涉及的主要学科领域

在主要学科层面上,被调查的专家涉及哲学、历史学、文学、经济学、社会学、法学、政治学等学科领域。

如果从更细致的分支学科层面上说,被调查的专家涉及以下一些主要的分支学科领域。

在哲学学科领域,涉及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哲学、西方哲学、科技哲学、逻辑学、伦理学、宗教学等。

在历史学学科领域,涉及中国近现代史、中国古代史、专门史、历史地理、科学技术史、中国学术史等。

在文学学科领域,涉及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国古代文学、文艺学等。

在经济学学科领域,涉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政治经济学、西方经济学、经济学史、产业经济学、国民经济学、金融学、经济史等。

在法学学科领域,涉及法理学、法社会学、民商法学、司法制度等。

在社会学学科领域,涉及理论社会学、家庭社会学、劳动社会学、保障社会学、农村社会学、社会心理学、社会人类学、组织社会学、城市社会学、人口社会学等。

在政治学学科领域,涉及政治学理论、比较政治研究、国际政治研究、中国政治研究、公共管理研究、行政管理研究等。

 

二 对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一)对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总体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在专家调查问卷中,首先对于什么是社会科学的前沿进行了界定,所谓社会科学的“前沿”,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社会科学的新理论、新方法和新问题。“前沿”的实质内涵是指具有巨大的潜在研究价值,即可以成为重要的学术生长点。并特别指出,“新问题”既指理论上和方法上出现争论的问题,也指现实中亟待研究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就与现实关联较紧密的学科而言,对于现实中新问题进行深度的学理分析则可能成为崭新的理论生长点。

由于对社会科学的“前沿”做出了必要的界说,从而创造了一种共同的语境,因此,各位专家在填答调查问卷时围绕社会科学“前沿”这一主题所提供的观点,也就在很大程度上具有了可比性。

1专家总体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就“您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在被调查的专家总体当中,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1.78%;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2.86%;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41.07%;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952%;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2.98%;表示“不清楚”的人,占1.78%。

调查结果显示,在被调查的专家总体当中,比例达到85.71%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的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除了.78%的人表示“不清楚”之外,对于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人仅占12.50%。

2不同专家群体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如果从不同角度进行区分的话,可以把专家划分为不同的群体。在调查中,研究者主要想了解两类专家群体,即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与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北京地区专家与京外地区专家,尤其是他们之间对于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

(1)人文科学学科与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对于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

一般所说的“社会科学”,实际上是“人文社会科学”的简称,具体而言,它包括了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这样两个重要方面,因此,“社会科学专家”具体也就包括了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与社会科学学科专家。

在我国,由于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发展历史、学科建制、人才队伍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与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联系程度也存在一定的差别,尤其是在现实中,两类学科获取经费支持、成果得到实际应用等方面也存在一定的差异,所以,研究者非常想了解人文科学学科专家和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对于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是否也存在着某种差异。调查结果的分层分析,揭示了这一方面的情况。

在被调查的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中,就“您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1.68%;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5.38%;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38.66%;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10.92%;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1.68%;表示“不清楚”的人,占1.68%。

这一调查结果表明,在被调查的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中,比例达到8572%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除了68%的人表示“不清楚”之外,对于社会科学前沿进展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人仅为1260%。

而在被调查的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当中,就“您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2.04%;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36.73%;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46.94%;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8.16%;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4.08%;表示“不清楚”的人,占2.04%。

这一调查结果表明,在被调查的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当中,比例达到85.71%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除了2.04%的人表示“不清楚”之外,对于社会科学前沿进展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人仅为12.24%。

对于人文科学学科和社会科学学科两类专家群体的判断进行比较之后,可以看出,两类专家群体中超过了85.00%的绝大多数人对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而且在态度结构上呈现的极高相近性从另一个角度表现了他们的共识。

(2)北京地区与京外地区专家对于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

在被调查的北京地区专家当中,就“您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1.18%;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37.65%;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40.00%;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1529%;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3.53%;表示“不清楚”的人,占2.35%。

通过调查结果可以看到,在被调查的北京地区专家当中,比例达到78.83%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除了2.35%的人表示“不清楚”之外,对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人为18.82%。

而在被调查的京外地区专家当中,就“您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2.41%;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6.99%;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43.37%;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4.82%;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1.20%;表示“不清楚”的人,占1.20%。

这就是说,在被调查的京外地区专家当中,比例高达92.77%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除了1.20%的人表示“不清楚”之外,对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人仅为6.02%。

对于北京地区专家与京外地区专家两个专家群体的判断进行比较之后可以看出,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绝大多数人都肯定了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所取得的进展,然而,京外地区专家所表示的肯定态度更加强烈一些,达到了90%以上的较高比例。

(二)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在调查过程中似乎给人这样一种印象:专家们对于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与他们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之间在出发点和基础上存在一定程度的差距,因为各位专家都致力于某一学科领域的研究,而很少专门地研究过社会科学的总体状况,所以,从一定意义上可以说,他们对于本学科领域前沿进展状况的了解会更加清晰和准确一些。在这种情况下,十分令人感兴趣的是,他们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是否会与他们对于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之间呈现出某种差距。

1专家总体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就“您对于近年来您所属学科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在被调查的专家总体当中,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4.17%;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583%;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35.71%;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11.90%;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2.38%;没有人表示“不清楚”。

从调查结果可以看到,在被调查的专家总体当中,比例达到85.71%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研究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没有人表示“不清楚”,而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人占14.28%。

2不同专家群体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在调查中,研究者也同样想了解两种专家群体,即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与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北京地区专家与京外地区专家,尤其是他们之间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判断。

两种专家群体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怎样的判断?这些判断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差异?调查结果的分层分析说明了这一方面的情况。

(1)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专家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在被调查的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中,就“您对于近年来您所属学科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4.20%;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7.06%;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34.45%;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12.61%;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1.68%;没有人表示“不清楚”。

这一结果显示,在被调查的人文科学学科专家当中,比例达到85.71%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没有人表示“不清楚”,而没有做出肯定性判断的人占14.29%。

在被调查的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当中,就“您对于近年来您所属学科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4.08%;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2.86%;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38.78%;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10.20%;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4.08%;没有人表示“不清楚”。

可以看到,在被调查的社会科学学科专家当中,比例达到85.72%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没有人表示“不清楚”,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出肯定性判断人占14.28%。

对于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两种专家群体的判断进行比较分析之后,可以看出,在两种专家群体中,比例都超过了85.00%的绝大多数人肯定了近年来本学科前沿研究所取得的进展,而且他们在态度结构上的比例极其近似,表明他们的判断具有较高的共识性。

(2)北京地区与京外地区专家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判断

在被调查的北京地区专家当中,就“您对于近年来您所属学科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4.70%;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4.71%;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31.76%;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14.12%;认为“几乎没有进展”的人,占4.70%;没有人表示“不清楚”。

这一调查结果表明,在被调查的北京地区专家当中,比例达到81.17%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没有人表示“不清楚”,有18.82%的人对于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肯定性的判断。

而在被调查的京外地区专家当中,就“您对于近年来您所属学科前沿研究进展的基本判断是什么?”这一问题,认为“有很大进展”的人,占3.61%;认为“有较大进展”的人,占46.99%;认为“有一点进展”的人,占39.76%;而认为“没有太大进展”的人,占9.64%;没有人认为“几乎没有进展”和表示“不清楚”。

这一结果表明,在被调查的京外专家当中,比例达到90.36%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而且没有人认为“几乎没有进展”,也没有人表示“不清楚”,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没有做肯定性判断的仅占9.64%。

对于北京地区与京外地区两种专家群体的判断进行比较分析之后,可以看出,在两种专家群体中,绝大多数人都肯定了近年来本学科前沿研究所取得的进展,而且他们在态度结构上的比例也非常相似,表明具有较大程度的共识性。京外地区专家要比北京地区专家所表现出的肯定性态度更加强烈一些,京外专家中没有人认为“几乎没有进展”。有趣的是,两种专家群体都做出了比较清晰的判断,没有人表示“不清楚”。

通过对调查结果的分析,从总体上可以看到,不论是专家总体,还是不同专家群体,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以及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都表示了肯定性的评价。

在谈到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之所以能够取得一定程度的进展,尤其是一些学科的前沿研究之所以能够取得较大程度的进展时,专家们所表达的基本共识中,阐述了两个最重要的原因:一个方面,中国发展进程的加速对社会科学提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有待探讨的问题;另一方面,中国社会科学在其发展进程中已经具有了一定程度的人才和知识积累。

从大背景上看,中国目前正处在一个现实意义重大和历史意义深远的发展的关键时期,实践中出现了许多重大课题亟待从理论上加以研究,而此前所形成的一些理论观点也正在受到挑战,因此,从总体上讲,中国正处在促进社会科学大发展的一个极好的机遇期,也是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能够取得进展的一个关键时期。应该说,国家发展对于社会科学提出了较高期待,这是社会科学得以发展以及前沿研究能够取得进展的最重要的背景条件。

从具体动力上看,经济转轨、社会转型、文化变迁、心理转变过程中出现的新现象、新问题,都促进了社会科学一些新的前沿问题的出现。对于具体学科领域前沿研究取得进展的具体原因,蔡立辉教授指出,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深入发展,以及经济全球化、政治民主化、社会信息化趋势的日益明显,社会结构、社会利益关系、社会公共管理、效率与公平、国家间关系与区域合作等问题,成为社会科学迫切需要研究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因此,社会改革与管理创新理论研究、公共治理理论研究、社会建设理论研究、效率—公平模式研究、国家间关系与区域合作理论研究等,都成为社会科学领域前所未有的重大课题。

从人才和知识积累上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科学各学科呈现出较快的发展态势,为前沿研究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在谈到社会科学前沿研究取得进展的具体原因时,刘跃进研究员认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有了较大程度发展的理由是:(1)研究领域的扩大;(2)从业人数的增加;(3)问题探讨的深入。

三 进一步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的具体建议

如何进一步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可以说是专家们最为关注的方面。在调查问卷中,专家们对于如何促进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取得更大进展这一主题,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

专家们认为,尽管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进展,但是,同时也必须看到仍然存在着许多方面的问题需要加以解决。张胜军教授指出,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取得了重要进展,例如社会科学工作者对于重大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敏锐度,甚至社会的关注度都呈现了较大提高,国际性的研讨与合作日益增加,在一些领域取得了与国外同步的研究成果。但是,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尚处在起步阶段,表现为从事前沿问题研究的理论和方法并未得到很大提升,对前沿问题研究的整体性和深度的把握都存在很大不足,创新意识、创新动力依然较差,良好的创新格局尚未形成,具有较大规模和世界性影响的创新团体也不多见。邓国胜副教授认为,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总体来说,进展还不大。主要表现在:(1)原创性的新理论、新方法不多;(2)宏观研究偏多,深入、细微的研究偏少;(3)定量研究逐步规范,但定性研究的规范性不足。

总结调查问卷中专家的主要意见和建议为:在未来时期中,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推动学术研究取得更大进展,还需要切实地解决好以下一些重要问题。

(一)进一步提高对社会科学前沿研究重要性的认识

提高对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重要性的认识,也许是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但在此次调查问卷中,有的专家提出了一些较有新意的见解。

一位专家指出,对于进一步促进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而言,提高对这一研究的重要性的认识无疑是极其重要的。他认为,在思想上,应该形成这样的认识:社会科学不发达既是一个国家落后的表现,也是一个国家落后的根源;没有社会科学研究带来的观念上的革新和制度上的创新,就没有我国经济的加速度增长和雄厚的物质基础,因而就不可能有飞船上天。

另一位专家认为,学界和有关方面对于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重要性的认识是可以通过一些指标来加以考察的。他提出了以下一些具体建议:(1)通过对以下若干资料的量化统计,以考察学界对于前沿问题的认识:学术综述的相关评议;若干专题研究发表论著的年度比较;若干研究人员(如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发表论著的分析。(2)对国家和省部级立项科研项目和获奖论著进行统计比较,以考察学界和社会科学研究管理部门对前沿问题的认识。(3)调查分析国家对非前沿问题科研经费投入过大形成的浪费(包括学术腐败现象)和导向失误问题。

(二)以加强社会科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作为支撑点

在许多专家看来,要加快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的进程,一个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方面就是要加强社会科学的基础理论研究。

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研究应当加强基本理论和方法的改进,而不是仅仅为了所谓前沿而不断扩大研究领域,应当集中力量在某些前沿问题上做深、做透,同时加强交叉学科研究的制度配套、管理工作,为我国社会科学全面繁荣做好制度上的准备和人才上的储备。

另一种观点认为,要多听取优秀学者而不是高级官员的意见,要在重视前沿问题研究的同时重视基础理论研究,通常在前沿问题上做出重大突破和进展的往往是基础理论扎实通透的学者和学科。

还有一种观点指出,应加强对传统学术的常规研究,鼓励和支持这一方面的新成果,让常规研究也能成为学科发展的前沿。现在人们的兴趣多集中在“新”字上,而不肯在常规研究上下工夫,这是应该引起注意的,因为常规研究相当于自然科学中的基础学科,它不仅是学术传承和积累的根基,而且也是创新的前提。

(三)弄清前沿问题与热点问题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一般情况下,前沿问题与热点问题的内容于现实中常常难以区分,这一情形对于理论研究极为不利。而要研究真正的前沿问题,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必须明确什么是前沿问题。对此,一些专家以如何区分前沿问题与热点问题为出发点,并就什么是前沿问题以及前沿问题研究的基本意义是什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有的专家认为,前沿问题与热点问题二者之间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但在社会科学研究中用“前沿问题”的提法较科学一些。前沿问题意味着该问题是在一定学术积累基础上引发出来的问题,代表着学科建设与发展的方向,体现出研究者高水准的研究视野与研究能力。属于前沿问题的未必是热点。热点问题有的反映了前沿性,有的则未必。因此热点研究不一定代表学科的发展方向,研究水准也参差不齐。一般不宜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的规范提法中使用“热点问题”这个词语。

在有的专家看来,热点问题与前沿问题有区别也有联系。就一般意义而言,前者是社会关注的问题,后者是学术界关注的问题。由于社会科学与社会的联系较自然科学更为紧密,因此,假如学术界关注的问题与社会关注的问题产生共振,这些问题就可以定义为社会科学前沿问题。与此观点相似的是,有的专家认为,前沿问题是基于学科自身理论和研究理论的变化,热点问题则与现实社会变化密切相关,两者有重合的部分,但前沿问题对于学术来说更重要。

有的专家指出,所谓前沿,应该是在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史上,由学术本身的逻辑发展出来的,并且能够在后来的学术发展史中,成为人类知识积累过程的一个阶石的问题;所谓热点,是因应一时一地的社会需要引出的兴奋点。两者可以是一致的,但常常不是一致的,有些时候,热点问题可能基本没有学术积累的价值,因而也就不是前沿问题。

有的专家则表示,前沿问题多指学术发展中的新领域、新探索,热点问题可能是一段时间内大家比较关注的问题,与学科建设或学术发展不一定直接相关,前沿问题多半不但不是热点,反而可能是冷门,没几个人关心。而热点问题的形成可能并非学术的正常发展所致,可能某人说句什么话就会导致热点。

有的专家的观点是,前沿是指对某一问题的研究已有相当的深度,而且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如有突破性进展,则会对一个学科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热点是在某一个时期许多人所关心并发表意见的问题,但对这些问题的研究却未必有深度(有时往往无深度可言,只是热闹而已)。对人文学科的研究而言,重要的是能鼓励研究人员沉静下来,进行有深度的思考和研究。这样的研究成果,才可能成为前沿。因此,人文学科的前沿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有的专家主张,在学术共同体中,前沿问题是只有少数优秀学者真正把握其实质和发展方向的学术领域,应有深刻的学术史意义,且对下一代学术工作者的研究取向有长远的影响。“前沿”的关键在“问题”,而不在“课题”(研究对象)。热点问题是某一时期较多研究者共同感兴趣的讨论话题。绝大多数前沿问题不会成为热点问题。但前沿问题转化为“热点”的时候,也就同时失去其“前沿”的性质,并意味着新的前沿问题正在孕育之中。

一位专家的观点具有一定的概括性,他指出,大体上可以认为社会科学的前沿问题主要是在理论突破的方面,而热点问题则偏重于回应社会现实所面临的挑战。

有的专家则提出一个与其他专家多少有些不同的观点,他认为,人文社会科学未必有所谓前沿问题,但每一学科总有一些基本问题。热点问题未必是基本问题。基本问题涉及本学科在未来的持续深入发展,热点问题往往是因某些新材料的发现而形成的,属于学科某个局部的问题。

(四)重视中国问题,总结中国经验,创造中国学术

许多专家都表现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意识:进一步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研究必须重视真正的中国问题,总结中国经验,从而提出自己的理论,进而形成中国学派。但这是需要以坚实深入的研究作前提的。如王光明教授指出,必须重视真正的中国问题,能够回应研究现状,对问题的梳理有历史感。

一种观点认为,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一定要体现出中国特点、中国风格,解决中国问题,研究问题不宜过于狭窄。《中国社会科学》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领域最具权威性的杂志,所刊登文章应当具有一定的理论性、导向性,以区别于一般专业性刊物。

在一种观点看来:(1)不要崇洋媚外,不能以为西方的二、三流学者也强过中国一流学者。不尊重中国自己的思想创造就必定把中国学术变成末流应声虫。(2)重视本土的思想理论,必须意识到中国社会已经变成最好的研究对象,不能随便滥用西方理论,就好像西方理论在哪里都对。(3)面对问题本身,彻底放弃过去百年来建立的学术坏习惯,即放弃“简述”、对西方的“介绍评述”以及“大学本科教科书”式的肤浅研究习惯。贺雪峰教授也强调,要强化对引进西方社会科学理论的消化,要做好社会科学理论本土化的工作,防止社会科学研究中的买办化倾向。刘华杰教授认为,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以小见大,鼓励具体研究;扎实地研究中国的本土问题,防止长期不断兜售对国外研究的介绍。

在谈到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的具体举措时,一种观点则主张以下方面的努力:(1)范式变迁:应该以理论导向的经验研究作为中国社会科学发展的主导方向;(2)投入更多资源支持可持续的社会数据的采集、整理和加工这一类研究工作;(3)开发和支持更多的跨学科研究领域和研究项目,如社会问题和社会政策领域的跨学科研究。

一种观点指出,对于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来说,新理论和新方法几乎与世界同步,但是问题研究应该是自己的,也就是中国的实际问题。在我国社会科学界,虽然学者们掌握的新理论和新方法很多,但是一以贯之地用一种方法研究问题的尚不多见,由此难于形成“学派”。一种观点认为,在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拓展中,最根本的问题是如何在中国培养不同的学术流派。

(五)加大跨学科之间交流、对话与合作研究的力度

在论及推进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步伐的具体举措时,许多专家学者都极具共识性地提到了加强跨学科之间交流和合作研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如一位专家建议,在北京定期开展几个大学科(如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法学和哲学)前沿研究和问题报告会。单在一个学科内开会信息量不大,且思维单一。

一位专家提出的建议是:(1)引导学者依据中国经验,提炼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理论和范式;(2)继续推动跨学科对话和交流,特别是注重学者主动改变自身知识背景,加强跨学科合作;(3)除了关注自上而下的重大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研究之外,还要重视自下而上的重大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

另一位专家也表达了一些近似的看法:(1)需要有更多的跨学科领域的学术交流平台(类似《中国社会科学》);(2)需要有比较理性的学术讨论和交锋;(3)要通过各种方式鼓励不同机构、不同领域的学者之间开展合作。

在具体举措方面,有的专家提出:(1)迫切需要加强跨学科的研究力度,改善中国社会科学跨学科研究的氛围,加强跨学科问题的国内和国际交流;(2)必须改掉中国社会科学整体上乐于阐释已有的概念、理论而疏于原创探索的惯性;(3)改进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特别是将自然科学的某些理论和实证的研究态度和方法引入社会科学的研究中;(4)加强在前沿学术研究领域对年轻人才的培养。

有的专家说,“前沿”既然以新理论、新方法、新问题为标志,自然应该打破学科壁垒,拓宽理论视野,尽可能从一切相关领域中汲取思想灵感和问题意识。具体而言,似可从如下方面着手:(1)学术刊物应该鼓励刊发在理论和方法上具有创新性的论文,对于以理论见长和以资料见长的论文,应该同等看待;也不宜过多强调学科界限,否则跨学科研究成果将难以找到发表阵地。学术刊物(尤其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各研究所主办的刊物)堪称学术研究的风向标,其引导作用至关重要。(2)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等重要社科基金,应在制定课题指南、分配立项比例等过程中,鼓励理论性、跨学科研究项目的申报和立项,这是引导社会科学研究方向的又一重要激励机制。(3)各大学和科研机构,应该采取措施鼓励研究人员关注前沿问题、实现跨学科合作。例如,可以成立跨学科的学术研究机构(如南京大学于2005年成立的人文社会科学高级研究院),进行定期或不定期的学术交流,以利于不同学科学者之间取长补短、相互砥砺。

(六)净化学术风气,营造良性的社会科学研究氛围

学术风气和社会科学研究的环境氛围多年来一直是学术界关注、讨论和呼吁的热点问题。在本次调查问卷中,专家们的关切度依然有增无减,这种情形一方面说明了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证明了有关问题还没有得到真正切实的解决。

一种观点的建议是:(1)加强和加大基础理论的创新性研究,尤其是那些新命题、新问题的研究,而不是传统老命题的重复研究。(2)加大关系经济、社会发展重大问题的调查和案例分析,倡导调查研究之风,出版一些有深度的调查报告、研究报告、案例研究等成果。改变动辄“论……”、“关于……的若干问题”、“关于……的思考”一类空泛推导。(3)改变会风,尤其是“学术造势”、“空泛论坛”等。(4)倡导学术争鸣,多一些不同视角、不同观点、不同流派的平等争鸣,少一些吹吹拍拍和“大批判”。

有的观点表达了一种深切的关怀:(1)适当淡化人文学科与现实功利的关系,因为其性质及特点与应用性学科根本不同。(2)要切实遵循学术发展规律。前沿问题的研究既然属于学术范畴,就应该具备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追求理性和良知。行政力量对前沿问题的干预(比如引导、规范)有时是必要的,但将研究的推进过多维系于行政力量,显然有悖于学术发展规律。现今前沿问题的研究,显然受到太多行政因素的干预,比如政府通过课题申报、分配各种学术资源、实行各种奖励等方式,扶植所谓前沿问题研究,其结果并不理想。主要是这些做法容易导致惟资源是求、惟项目是问的庸腐风气,占有资源、拥有项目多寡在评估人才、晋升职称方面,占有越来越不适当的分量。而且占有资源与获取项目,很难排除非学术因素的干扰和渗入。往往是项目、资源到手,或产不出像样的东西,或千方百计敷衍了事。投入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产出的是一堆文字垃圾的现象,值得反思。学术研究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不仅没有激发出来,反而受到严重抑制和挫伤,日积月累必将使人文学科失去应有的存在价值。(3)与此相关,学术研究未必适合大兵团作战。尤其是人文学科,它具备非常强的个性化特征,不是组织多少人,投入多少亿资金就能解决问题的。而且这种方式极易产生学术老板和学霸,导致学术“英雄”的家天下,最终把学术界变成官场、名利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甚至使学者人格扭曲,趋炎附势。针对促进前沿学科问题,它的繁荣或高层次发展应该是整个学术健康、自由、相对独立发育的结果。一定程度而言,学术过滥即等于学术自杀,既浪费资源,又贻害无穷。(4)建立广泛的、长时段的、科学的学术评价机制,提倡“文章不作半句空”,甚至述而不作。健全正常的学术批评及监督机制,反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市侩学风。整顿国内学术刊物,相当部分刊物已丧失学术原则,成为十足的赢利实体。再者,不刻意排斥现行的学术权威,但应注意,只有更多的学术权威出自历史、慎独、孤寂之中才是正常的。

(七)加快和强化社会科学的基本学术规范建设

在专家们看来,不断地建设和完善对于学术活动具有评价、导向作用的学术活动规范,这一工作必须尽快地提上议事日程,而对于学术活动具有促进和保障作用的相关社会科学政策的制定也应该同步进行。

有的专家指出,应该尊重并深刻了解近代以来中国学术发展的基本脉络,远离和淡化对“热门课题”的兴趣,重视学术积累,脚踏实地,力戒盲目求新,从重建学术规范做起。

在一位专家看来:(1)研究要有规范的学术逻辑,尤其是要符合唯物辩证法。这样才能使得学术成果可以积累,而不是翻来覆去地原地踏步。(2)要选择有社会影响力的研究领域,不要放空炮。也不要只是套用数学工具算点结果,而没有多少理论建树,也无实践指导意义。(3)要开展正常的学术争鸣。国外一些期刊往往在发表文章的后面接着有一个评论,这个评论有时是拾遗补缺,有时就是不同意见的争鸣。(4)要不设置学术禁区。

有位专家提出:(1)应该由权威的学术管理部门和权威的学术鉴定部门制定适合于各门学科的学术规范,保障我国社会科学研究的规范性,这样才能树立学术研究的权威性;(2)召集有朝气、有活力的研究者分门别类地研究本学科的前沿课题选题,并且达成某种共识;(3)这些选题可以向全国学者招标,也可以由多个研究者做同一课题,促进前沿问题研究的深入。

有的专家建议:(1)增加学术刊物,目前国内学术刊物有限而且类型相似,放开学术刊物注册,百花争鸣才能加快学术进步。(2)国家社科基金评审委员会的委员要年轻化,不应超过60岁。现在由不具体从事研究工作的人当委员,所出的课题老旧和虚假。要由第一线从事研究的中青年专家提出研究课题。委员要采取轮换制,一般不宜超过三年。(3)加强大专院校的科学研究方法的教学工作。目前我国大学普遍不开设研究方法课,因此博士生不知如何发现有科学价值的问题,前沿问题发现不了。前沿问题不是政府发现的而是由研究人员自己发现的。

一位专家建议,减少各类评奖活动、完善目前的国家课题承接方式,申报以现有成果的质量高低为主要依据,要认真组织各学科的专家学者对前沿问题进行充分论证。

在一位专家看来:(1)在评价体系中,应注意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差别;(2)应进一步重视人文科学对社会发展和国民素质的潜在价值;(3)加大力度引进海外人文、社会科学的评价体系和方法,如审稿及回复作者具体意见的制度。

(八)创新和完善推动前沿研究的操作性工作机制

要促进前沿研究工作取得更大进展,还需要在一个重要层面上做出努力,就是应该不断创新推动前沿研究的各种操作性工作机制。

一种看法是:(1)定期追踪国外学术前沿动态,选择各学科若干影响最大的学术刊物,将其目录即时翻译出来,供编辑和作者参考;(2)广泛了解各类国际学术会议的征文选题,在网络时代可以便捷地做到这一点;(3)需要有对学术情报敏感并掌握有一定信息手段能力的专家,可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合作建立这方面的机制;(4)征集国内专家的前沿选题,方式可多样化,如本次的问卷调查。

一位专家认为,应该定期进行目前这种社会科学前沿问题专家调查,明确各领域当前的重点、难点和前沿。

一种建议是:(1)要加强与各学科领头学者的沟通,以引领学术潮流;(2)关注高校与科研院所科研项目信息;(3)关注博士生论文选题信息。

在一位专家看来:(1)在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上取得较大进展的研究成果应该进行充分的宣传与推广,因为当下研究界、读书界受到大众文化与流行观点的影响,往往被浮浅的问题吸引眼球,而对人文社会科学领域重大理论问题的进展与深度关注不够;(2)对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研究既要有充分的学术史的梳理,又必须加强理论的原创性和建设性,对于这样的成果应该充分鼓励和肯定。

一种观点认为:(1)定期发布前沿选题,以招标方式征选高水平论文,以引导和推进前沿问题研究;(2)组织专家做笔谈式论文,以专题形式从不同的视角集中研讨某一前沿问题,以求提升研究水平,引领新问题研究;(3)与高校和研究机构联合召开学术研讨会,扩大刊物影响力,聚集学术人气,团结一批高水平研究队伍。

有的专家则提出了研究方法方面的建议:(1)反思以往的学术成果和学术思潮;(2)追踪国外学术思潮和学术动态;(3)在综合以上工作的基础上进行符合时代特点和国情的学术重建。

一种看法认为,对于以追逐特定思潮、理念为标志的“热点”研究,对于依托特定群体、机构、课题的集团“攻关”式研究,应持审慎态度;应更多关注基础性研究、个人性研究。

应该对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研究有实质性的整体规划和引导。这是一位专家所强调的方面。

有的专家提出,即使是重大问题、前沿问题,也要从实证研究做起,避免空泛的宏论。学者要在前沿问题上作长期、潜心研究;兴趣广泛,随时向新的领域转向,将难以承担创造性的学术工作。因此,作为学术期刊,要关注前沿问题,更要关注那些长期专注于有重要价值领域的学者,将他们的最近成果刊发出来,从而起到引导健康学风和扎实文风形成的作用。

一位专家建议:(1)首先是要建立比较科学的成果评价机制,以减少研究资源的浪费和低水平的重复;(2)国家有关机构应该制订比较切实可行的发展规划和目标,并且及时、频繁地发布信息;(3)应该鼓励和发展各种面向社会、不同功能的研究基金和申请检查制度,逐步将内部的研究资源和评价体制社会化、公开化、透明化、竞争化,引导政府机构、研究部门、学校、企业及民间研究机构能够利用自己的优势,分工合作、各得其所,形成良性的竞争机制。

一种观点认为:(1)组织学术共同体,开展合作和研讨,避免个人视野的局限;(2)建立信息交换平台,全面了解和掌握各地前沿研究状态。

一种看法指出,加强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需注意以下几个问题:(1)开掘研究资源,并加以合理配置;(2)注重学术研究本地化与国际化的结合,即使是本土问题的研究亦应具备国际化的学术眼界和研究方法;(3)在严守学术规范的前提下,鼓励对高难度学术问题的研讨,避免研究工作的平庸化、媚俗化,避免跟风和无创造性的重复和模仿;(4)谨慎对待学术工程,保护学术研究的个性;(5)注重培养青年学者群体。

(九)扩大国际视野,加强国际交流与对话

专家们认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不能离开有关学科的国际联系和国际背景,因此,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进一步向国际开放,无疑是促进前沿研究取得更大进展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方面。

有的专家认为,要密切追踪国际最新的学术前沿,加强与国际学界的学术交流和对话,避免把西方几十年前就已深入讨论过的话题当作我们当下的前沿问题。学术性、影响程度和当代意义应该是判定问题是否具有前沿性的根本指标。

一种观点是:在进一步开阔视野,充分了解海外相关研究成果的同时,深入中国的思想、历史和文化传统的内部,以此为立足点。如此才能不“从人脚跟转”,有能力真正判断海外相关理论和研究的成败得失。

有的专家指出:(1)中国社会科学的前沿问题,不能离开该学科的国际发展和国际背景;如果说中国的人文社会科学缺乏国际影响,盖因我们的画地为牢,故步自封,夜郎自大。(2)制约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发展的因素之中,各种评价指标、评奖体制的太混乱,是有目共睹的,有识之士应多鞭笞之。弊病之中最甚者,可以称为“自评自”,评委自己拿项目,拿一等奖……这样的学术不成样子!建议:今后还要深入讨论评价体系,最重要的评价是国际同行的评价!各种“自评自”的做法要立即停止。

另一种看法是:(1)国际水准与世界视野的必需。新时期中国社会科学的进步,都是走向世界的结果;故步自封或孤芳自赏式的研究,不可能带来学术的繁荣。因此,希望《中国社会科学》在这一方面成为引领我国社会科学前沿的阵地与风向标。(2)《中国社会科学》与《历史研究》仍须加强严格的审稿程序,可提倡专家会审制,力避“关系稿”。

在有的专家看来,对于促进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研究而言,跟踪国际学术前沿,加强与国际学术界的对话与交流最为重要。

(十)多形式多层次定期或不定期地举办前沿问题研讨会

在不少专家的建议中都包括了一个比较有共性的见解,即应该以多种多样的形式,在不同的层次上,定期或不定期地召开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研讨会。

一位专家提出的建议是:(1)不定期但比较经常地举行前沿问题分析会,发现和把握新动态与新趋势;(2)比较经常地组织跨学科对话,加强思想碰撞,制造学术前沿问题;(3)通过一定的形式组织对新问题的专门系统和系列研究;(4)重要的学术刊物应积极组织前沿问题笔谈或专稿以吸引新锐学者的注意力,引领学术方向;(5)国内的各种基金会应通过设置前沿课题等来引导学术发展方向和学术资源的使用方向。

一种观点则指出:(1)在问题学时代,应当加强问题识别和研究,定期召开诸如“问题前沿”研究与进展的专业性会议;(2)根据各位专家研究的情况合理分工,在全国组成一个应对问题研究的专家系统。

有位专家提议:可否由《中国社会科学》组织相关学科研究人员举行定期的学术研究动态交流会议,只交流学术研究动态,不做深入展开的讨论?另一位专家也提出了相似的建议:可否由《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出面组织小范围的多学科学者定期就“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展开讨论乃至联谊,以进一步营造氛围,推动在学科交叉中以问题为中心,就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开展多学科的综合研究?

一种看法认为,可以不定期、分学科召开学者小型座谈会,以互通学术信息,促进前沿问题研究。

(十一)增强学术刊物,尤其是《中国社会科学》的导向作用

许多专家都强调了办好学术刊物对于社会科学前沿研究的导向作用,其中对于在中国社会科学界具有特殊地位的《中国社会科学》的办刊提出了大量的宝贵意见和建议。

有的观点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一个国家的刊物和出版社决定了这个国家的社会科学研究水平。选择何种稿件以及怎样选择稿件,不仅反映社会科学的总体水平,而且对研究有引导作用。为防止应时之作占去太多的资源,我们需要鼓励长期研究,鼓励“小题大做”,减少“大题小做”。我们可就专题开讨论会,设立多名评论人,对同一篇文章提出批评和改进意见,让作者修改,修改后的文章再交两个评论人评论,再请作者修改。这也是一些有影响的国际重要刊物的做法,对提高质量很有效。

对于如何办好《中国社会科学》,有的专家提出建议:(1)增强危机意识。在一些地方、大学和学者那里,《中国社会科学》杂志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符号,或一个埋藏着许多诱惑的名利场。在上面发一篇文章,奖金上万元。至于发什么文章、学术性多大,根本没人关心,重要的是在上面发了。对于杂志编辑来说,这是一种虚高,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容易自我陶醉,而忽略杂志本身的品牌和内涵建设。近年来,在地方社会科学院的综合期刊、专业学术刊物上,反倒能够发现许多很有看头的文章!(2)注入创新元素。创新应该成为权威学术刊物的第一要义。《中国社会科学》是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的一面旗帜,它应该提倡学术原创,敢于面对新现实、新问题,发表新观念、新思想、新主张,引领中国人文学术向创造性理论的目标进发,而不应甘于一般性的阐述与说明,或只满足于刊登那些看似四平八稳、实质没有任何生命力和穿透力的文章。(3)不必盲目追求学术规范化。学术规范化来自于西方,中国的学术传统历来没有一个统一的规范格式。对话、学案、逸事、家书皆学问。假如《老子》、《论语》、《存在与时间》、《逻辑哲学论》投稿《中国社会科学》,能否有资格发表?(4)加强问题意识。作为国家级的权威杂志,应该更多地关注正在发生的社会现实,致力于把理论、学术引导到直接或间接地为民族、国家服务,为普通人的生活服务的轨道上来。只有专业期刊才可以刊登那些为学术而学术的文章。(5)完善作者群构成。权威期刊不是权威人物的跑马场。作者队伍中,学官多于学者,名人多于凡人,胡子长的多于年纪轻的,读者一看目录就倒胃口。(6)树立精品观念。少发一些没人看的学术垃圾,多发一些值得一读再读的传世佳作吧!

一位专家指出:(1)必须采取真正的专家匿名评审制度。专家必须给出详细的、有足够说服力的评审意见,不能只担虚名、做人情,而是应该负相应的学术责任。(2)尽量少发、最好别发随着时髦的政治宣传口号起舞的文章。几乎所有这类文章的文献检索生命都不足5年。(3)《中国社会科学》的大部分稿件应该定位为“某一学科的重要议题,对该学科其他议题的讨论有生发作用,而且在很多情况下其问题意识或研究方法对其他学科有启发”。(4)要主动组稿,不能满足于来稿加工,虽然估计《中国社会科学》肯定不愁投稿数量。借鉴国外学术期刊的通行做法,对重要议题组织一组稿子时要放宽到一年以上,而且有资金投入(例如China Quarterly2003年关于中国当代宗教一组文章的专辑筹划是在两年前,而且得到基金会的资助,国际性的选题讨论会就开了好几轮)。

有的观点认为:(1)在研究中要注意能够提出前沿性问题,这是问题的关键。《中国社会科学》杂志要注意发表那些从中国经济实践中提出的、具有与别的国家不同现象的问题的文章。(2)《中国社会科学》是我国最著名的学术杂志之一,所发表的文章具有学术导向性。因此,尤其要注意发表对中国发展具有特殊意义和价值的文章。(3)《中国社会科学》不宜发表过于专业化的文章,应该主要以战略性、前瞻性、综合性文章取胜,有别于各类专业刊物,如《经济研究》。具体把握就是:问题在气势上要大一些,但是研究过程要深入具体。(4)要强调用国际规范的方法、数据或论证方法研究,对国际的文献、研究进展要有比较深入的掌握。

有的观点指出,就《中国社会科学》而言,(1)应当发挥它作为中国社会科学研究国家标志的作用,进一步加强对真实的学科前沿问题研究的组织策划工作,通过推出高质量的、高端的关于重大前沿问题、前沿问题中难点问题的研究,引领并深化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更好地发挥它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的重要作用;(2)应当加强对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调研工作,发现并把握具有重大研究价值的前沿问题,建立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咨询专家库;(3)应当加强对具有研究前沿重大问题素质和能力的优秀中青年学者的培养,采用多种形式鼓励他们积极致力于前沿问题的研究。

一位专家建议:(1)希望《中国社会科学》成立对该杂志承担特别责任的专家委员会,对杂志选题提出建议;(2)希望《中国社会科学》加强和学术界的联系,建立通讯员制度。

(十二)以加强各个具体学科领域的前沿问题研究作为落脚点

毫无疑问,中国社会科学总体前沿研究的进展,有赖于各个具体学科前沿研究取得进展,因此,各个学科领域前沿研究如何取得切实的进展,便成为整个社会科学前沿研究取得切实进展的基本落脚点。在调查问卷中,各主要学科的专家们对于本学科前沿研究也提出了一些专门的见解。

1关于哲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一位专家指出:(1)从哲学方面看,中国学者对于相关西学已有较多了解;关键是如何结合中国问题创造中国现代学术;而从事哲学研究的学者,还必须较充分了解主要的社会科学研究进展和主要成果,否则只能写一些大而无当的东西。(2)要敢于面对中国的实际变化和一些深层的矛盾;知识分子进行理论研究首先是把事实真相揭示出来,然后提供解答或解决的建议。学者有从学术看问题的特定角度,所以对问题的看法更为根本和长远,这与行政官员从当下现实看问题是不一样的,但这正说明学术的独立意义;学术与政治应当是良性互动的关系。

一种观点认为,哲学前沿研究应该更重视哲学的基础理论研究,对哲学研究中一些最深层、最厚重、最前提性的理论问题给予更多的关注,而不要太多地追逐那些时髦但实际上没有理论含量、新鲜但实际上不能带来真正理论推进和思想变革的东西。

在有的专家看来,就本学科而言,前沿问题的核心之一就是如何带着当前现代化的时代课题思考传统哲学的问题,进而解决现代化过程中的民族身份的认同问题。当然,这并不是说,纯粹知识性的研究、基础性的研究不重要。

一位专家说,就我所从事的伦理学研究而言,加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问题的研究,在方法论上有两点特别重要:(1)要“顶天立地”。“顶天”即致力攻克哲学尤其是道德哲学、道德形而上学中的一些尖端性理论课题,如道德体系的精神哲学基础等,这些尖端性的理论难题不攻克,中国的社会科学研究很难有真正大的突破;“立地”有两层含义:一是要深入调查研究,不是靠感觉,而是依据可靠的调查,摸清中国当代伦理关系、道德生活的真正性状及其发展规律,然后进行分析研究。我们的研究,在很多情况下因为并不真正了解情况,往往是在“与风车搏斗”。二是要直面社会发展中的一些现实问题进行“问题研究”,不是“实际联系理论”,不是“理论论证政策”,而是以真正的知识分子的态度和作风去研究问题,当代中国学者至少要有点当年梁漱溟先生进行乡村调查和乡村建设的勇气。(2)要进行跨学科的对话,这方面《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进行的努力已经收到很好的效果,尤其是几次高层论坛。但对每个学者来说,如何基于对“学科”、对研究对象的现象学的生态还原,冲破学科牢笼,建立研究的生态视野和生态方法,乃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建议杂志社在刊物上就某些重大问题进行跨学科笔谈,推动跨学科研究团队的形成和建设。

2关于历史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有的专家指出,历史学基本处于新学术体系的发生期,应促成不同学术流派和解释系统的建立,同时处理好国际化和本土化的问题。对学科范围内具有共同困惑的问题适当进行探讨,如近几个世纪的中、西历史有无一致的发展趋向,现代化的叙事方式是否仍有改进的可能,是否还可以作为我们理解近代中国历史的一个依据等。在研究实践中,似应注意避免伪问题、刻意设立问题以及理论框架和分析工具。另外,在个人理解能力和兴趣范围内,应重视大众社会历史的研究,只关注少数社会精英的历史,可能还不够,普通大众如何参与和影响历史进程,对他们的观念世界和行为方式的存在状态,似乎还缺乏真正的了解。政治制度史是中国历史很核心的内容,似应在突破文本的前提下,拓展制度史的研究;制度的发生与运作机制、方式、效率等,也有现实性的意义。

一种观点提出:(1)加强学科整合(包括历史学科中的二级学科),更新研究方法;(2)系统挖掘和整理相关史料;(3)避免短平快的短期效应,有意识地组织相关研究群进行较长时段的扎实研究;(4)进一步加强国际学术交流,争取取得具有国际水准的重要研究成果。

一位专家建议:(1)继续探讨史学理论以及方法的研究与争鸣,特别要注重探索适合中国历史传统的研究理论与方法;(2)加强近代中国知识与制度转型变迁研究;(3)深入日常社会生活史研究;(4)重视环境生态史研究。

3关于文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有的专家认为,当前中国文学研究中最应该关心的问题是,如何重新认识中国的文学传统与如何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学理论体系。回顾以往的中国文学研究,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在没有受到西方文化影响下的封闭式的传统研究,第二个阶段是从20世纪初以来受西方文化影响下的现代的中国文学研究。第二个阶段是第一个阶段的进步,但是也存在着严重不足,其要害是抛弃了传统的中国文学理论体系,在很大程度上脱离了中国文学发展的实际,是在用西方的或者说是近代的文学观念和文学理论去套。现在我们必须重新认识这种研究所带来的弊病,要站在21世纪的立场上来重新思考中国文学的一系列本质问题,重新审视中国文学的民族文化特质。

4关于经济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对于如何进一步加强经济学前沿问题的研究,有的专家提出了如下具体建议:(1)着眼于中国现实经济问题,总结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已有经验和未来可能遇到的问题;(2)运用国际通用的研究方法,研究上述问题,切忌从数理到数理,既要有便于国际对话的方法论基础,例如计量检验等,但更要注重经济学的机理分析和现实应用。

5关于法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关于法学学科领域前沿问题的研究,有的专家提出的建议是:(1)注意跨学科的研究,不仅在法学内部不同学科之间进行,而且还要在法学与经济学、哲学、社会学、政治学等之间进行。这些年一直在呼吁,但是从实际效果来看,做的仍然很不够。比如,关于《物权法》的讨论,基本上被搞民法的人所垄断,其他学科,如法理学、经济法学、宪法学专家学者的意见被看做是说外行话,更何况非法学领域的人士。这不是学科成熟的标志,而是学科不成熟的表现。(2)注意不同理论观点争鸣。法学界相对于其他学科领域这一点做得也很不够,以经济学为例,早已形成了所谓主流派与非主流派,新自由主义与新“左”派之争,但是法学界内部这种分野不明显或没有真正显露,为什么会这样,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学科没有充分的争鸣,是学科不成熟的标志和“虚假繁荣”。

6关于社会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关于如何促进社会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一种观点认为,应该努力摆脱权力支配学术、行政干预学术的状况,获得学术独立与自由;多支持有学术理论内涵同时又是中国社会真正重大问题的研究,减少短、平、快的应景“研究”;改革现有学术评价机制,避免制造学术垃圾。

有的专家提出了以下具体建议:(1)搭建学术平台,加强对于例如“社会政策国际论坛”这类规范化平台的关注和支持力度,促进多学科之间的广泛交流;(2)鼓励利用项目组建多学科、多机构专家合作的开放式研究团队。中国社会科学院以及社科基金的项目遴选可将多机构、多学科专家的共同参与作为标准之一;(3)设立多学科合作研究的奖项予以鼓励,以示这是社会科学学科发展的国家支持方向(目前部门分割非常严重,都为自己拉资金,而不是真搞项目);(4)综合学术机构(中国社会科学院和综合性大学)选择学术前沿方向,组成社会问题研究、社会政策试验、社会政策应用研究、社会政策基础研究的学术梯队,在一个较长时期内持续进行合作研究,着眼于长远的学术发展;(5)建立社科基金项目中间考察程序,拨出相当于项目经费的20%~30%的资金另立中间考察项目,选择最优秀的多学科专家(要选敢于和善于提出问题的人)组成小组担纲,给小组以中间停止项目的权力,对那些只要钱不好好做项目的人形成威慑力,同时可以短期招标,给有希望的青年申请者(可以从落选者中寻找)以必要的帮助;(6)刊物选题注重对前沿方向的学术追踪,国际和国内联动组稿,每年选择适当人选作国际学术前沿问题述评。

7关于政治学学科领域的前沿研究

一种观点认为:与经济学和社会学相比,政治学的研究方法更加宏观,这是由政治环境决定的。可以理解的是,政治学的敏感问题更多,但是我们应该汲取苏联的教训。政治学是研究国家治理的学说,如果因为敏感而不能研究,是一种鸵鸟政策,当面临全球化冲击时,就会拿不出自己的理论来应对。其实,30年来我们主要接受的就是西方的社会科学,原因很简单,我们自己没有理论。自己的教训、苏联的教训都要求我们应该更加务实。

有的专家还总结了近年来政治学学科演进的趋势:(1)在研究方法上,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出现社会科学研究路径的整合趋势。也就是说,很多有成就的研究综合了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和历史学,而不是单一学科门类下的一种流派或方法的研究。(2)在理论和方法论上,主要是新制度主义的流行,因为新制度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既有区别又有密切关系的理论,所以国内学人接受该理论和方法比其他流派更容易。(3)在比较政治学上,民主转型与巩固、转型国家的治理是热点问题。(4)在中国政治研究上,中央—地方关系、政府部门之间的关系、政治—经济关系是学术空间较大的现实性问题。

 

四 结语

通过此次问卷调查,研究者了解到专家们对于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的基本评价,以及为促进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取得新进展的重要建议,本次调查的结果主要有以下一些方面。

——在被调查的专家当中,超过八成半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这种肯定性判断的量化程度,在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与社会科学学科专家之间几乎没有差别,而京外地区专家比北京地区专家所表示的肯定性态度更加强烈一些。

——在被调查的专家当中,超过八成半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近年来本学科前沿进展状况做出了肯定性的判断。这种肯定性判断的量化程度,在人文科学学科专家与社会科学学科专家之间几乎没有差别,而京外地区专家比北京地区专家所表示的肯定性态度更加强烈一些。

——对于进一步推动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进展而言,应该努力实施以下策略和举措:进一步提高对于社会科学前沿研究重要性的认识,把加强社会科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作为支撑点,弄清前沿问题与热点问题之间的区别与联系;重视中国问题、总结中国经验、创造中国学术;加大跨学科之间交流、对话与合作研究的力度;净化学术风气、营造良性的社会科学研究氛围,加快和强化社会科学的基本学术规范建设,创新并完善推动前沿研究的操作性工作机制;多形式多层次定期或不定期地举办前沿问题研讨会;扩大国际视野、加强国际交流与对话;以加强各个具体学科领域的前沿问题研究作为落脚点;增强学术刊物,尤其是《中国社会科学》的导向作用。最后并且十分重要的是,对于无论哪一项策略和举措的实施来说,人才的培养是最为基础的方面,专家们呼吁:在为中国社会科学前沿研究营造广阔的平台和宽松的氛围的同时,亟须建立起一支富有历史使命感、社会责任感、职业道德感、学术判断力和开拓创新性的专家学者队伍,尤其是中青年专家。

                                                           文章来源: 中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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